走吧,去看看命运给我准备了什么
 

【百岁人间】 第十一章

前提见序章


“这七剑里面,我觉得最不讨喜的就是你们长虹!”

他身形如同鬼魅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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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擒住那刺客了?!”

大奔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他们刚回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。

“对,只不过他被麦子打晕了,这会关在谷仓里。”逗逗点点头。

“谷仓?我看看去,万一跑了怎么办?”大奔刚想走就被逗逗拉住了,他不解地回头望着逗逗。

“回来,麦子在里面守着,跑不了。”

大奔还是不解:“两个人守着不是更好吗?”

逗逗总觉得大奔去了要惹出点事,但他说的也确实在理,反驳不了什么,一时半会无言以对。

这时虹猫开口了:

“大奔,我们有事商量。”


刺客被绑在谷仓里的一根柱子上,人还没醒,麦子看着他,忽然伸手张开拇指和食指,一寸一寸量起两人的身高来了。

哦哟,没我高。

麦子在他面前蹲下,自言自语起来:“李唤琦,你这几年吃的啥啊长得这么矮?”

麦子蹲着,一只手搭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伸过去在刺客脸上啪啪轻轻拍了两下。

“就这小身板还想着干坏事?”

麦子忽然捏了拳,收手,然后一拳直直地往刺客面门上冲,在拳头快要碰到鼻尖的时候猛地停下,拳风吹起刺客额前的碎发。麦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,过了半响才慢慢收回拳头,摇了摇头。

“李唤琦,如今我可十九了,你倒好,还和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似的,变是变了,但是没长大……四年了,我原本当你死了。”

麦子不说话了,只是看着李唤琦的那张脸,少年人的面容这些年来长开了,剑眉星目,倒是越发像他父亲了。麦子慢慢伸出手,又顿在半道,然后犹豫又小心地去碰李唤琦的脸,生怕面前的人像做梦一样变作一阵烟散去,但是指尖的触感和温度告诉他那人这会儿活生生地在他面前。

“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啊。”

上次说这句话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麦子想。

此时,麦子身后谷仓的窗户上停着一只漆黑的乌鸦,那乌鸦歪着头看着他们,不一会儿飞走了。


“李家一事必有蹊跷。”

虹猫手里拿着跳跳他们寄过来的信,说:“如果我猜得不错,那刺客很可能就是上任裂云剑主的儿子李唤琦,而且跳跳和达达寄过来的信里也说了,天云门有一个假的李家大小姐,她去祭拜的地方只有家主还有他的兄弟和女儿,既没有夫人也没有李唤琦。”

大奔难得做思考状:“这么说裂云剑的传人要杀一个客栈老板娘……这老板娘莫不是和马三娘一路的货色?”

“不,前些时日我和莎丽与雁儿同吃同住,她并不像是习武之人,”蓝兔摇摇头,否认了大奔的猜测,“况且我暗中试探过她,她甚至没有内力,习武之人有可能没有内力吗?”

“不管怎么说,李唤琦定是与雁儿结仇了,但是为什么呢?”莎丽说。

逗逗忍不住吐了个槽:“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干吗要在这费力瞎猜?”

“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方向猜猜,比如他们什么时候结的仇?”虹猫似笑非笑。

“换个方向?”

蓝兔忽然眼前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雁儿与李家灭门一事有关?”

虹猫点点头:“正是。”

“怎么猜到的?”大奔挠挠头,不是很懂。

莎丽略一思索,很快理解了虹猫蓝兔的意思。“我明白了,如果说雁儿真的与李家灭门一事脱不开干系,那么李唤琦要杀她也就情有可原了。”

逗逗也明白了,但他反倒摇摇头:“可是雁儿当年又做了什么?这岛上的人对当年李家一事讳莫如深,别说真相,连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无从得知,况且麦子是护着雁儿的,他与李唤琦是旧识,如果雁儿当真罪大恶极,麦子又为什么护着她?”

总不可能是他痴情于雁儿吧?逗逗默默把最后一句话咽回肚子里。

大家伙沉默了,逗逗的话在理,这些问题靠现有的线索根本推不出答案,除非瞎猜,但是那有什么意义?

除了大奔,他倒反看起来有点兴冲冲的。“那还不简单?李唤琦这会儿不是被绑在谷仓吗?问他啊!”

一语惊醒梦中人!

“大奔,没想到你也有脑子这么灵光的时候!”莎丽笑着打趣他。

大奔有些小骄傲地扬起了头,说:“我只是为人比较豪放一点,脑子可不笨!想当年我可是‘赌神’……唉,算了,当年的事不提也罢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们现在先等他醒过来吧,不过……”虹猫招手让众人聚拢过来,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

乌鸦飞到一处洞口,落了地,忽然起了一阵烟,烟散去,那乌鸦已然变作了人形。洞口出坐着一个黑衣人,正闭目养神,听到动静慢悠悠地睁眼起身。

“这就回来了?”

“易老大,那小子被抓住了。”

黑衣人挑了挑眉。“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,毕竟他手里还攥着我给的符,但你这么快回来怕不止是因为这个吧?”

憎岁点点头:“那是自然,我算发现那小子还有旧识。”他把在谷仓里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
黑衣人听完摩挲着下巴,说:“这倒是个变故,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故人在,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我了……这倒是有趣。”

“现在怎么办?”

“我是想看看这出戏要怎么演,但是眼下让那小子留在那边对我们没什么好处,况且……”黑衣人忽然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,“我倒是来了兴致,不想叫他们太早相认。”

“那易老大您的意思是?”

“人抢也要抢回来,但是你别现身,让他们随便去一个,你就继续看着那帮娃娃,别漏了马脚。”

“那行。”憎岁应了一声,翻身变回乌鸦离去,黑衣人站了一会儿,回到山洞里,走到最里面冰棺所在处,伸手扶着棺壁,看着里面的女孩。

那小子当初抱着这女孩的尸首心如死灰,若不是真的万念俱灰,恐怕也不会答应和他的买卖,毕竟这些个和江湖侠士扯上关系的大多都是一股死脑筋,和上代七侠一个样。

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,但可不见得苍生为你,也不知道等到一切无法挽回时你要怎么与那故人相识?

黑衣人忽然笑了。


夜色将至,虹猫和蓝兔顶了麦子的班,替他看守起李唤琦,让他歇息去。麦子下手可不轻,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,要不是逗逗看过脉象无疑,他们都要怀疑麦子一记手刀给人劈出个好歹来了。

从谷仓窗户撒下的从余晖变成了清冷的月光,蓝兔来时顺手拿了块毯子,这会正好盖到昏迷不醒的李唤琦身上。

“虹猫,如果说他真的就是李唤琦,那雁儿又真的和李家灭门脱不开干系,到时候我们怎么办?”蓝兔理了理盖在李唤琦身上的毯子,对虹猫说。

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我……”虹猫话到嘴边,兜兜转转还是咽回肚子里了,最后叹了口气。“我不知道,现在当年的事情尚不明了,我不敢妄下决断。”

“我也是,虽说江湖事恩怨复杂,算到最后都是糊涂账,但我不想枉了好人。”蓝兔还有后言,但是理来是一团乱麻,毫无章法,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,沉默了一会儿后,干脆转移话题。

“上任裂云剑主是什么样的人?”

“幼时他来拜访家父时,两人要么饮酒要么饮茶,相顾无言,少有闲聊的时候,我那会还是个生性顽劣的小童,自然不愿与他们一同静坐赏景,不是和麒麟去山上撒欢,就是被爹爹打发去练功去了。”虹猫说到后面,语气里带上几分无奈,“偶尔一次遇上他们谈论些江湖轶事散闻,也早已忘记了,只记得爹爹偶尔提起对方时,评价他心比天高。”

“心比天高?”蓝兔觉得这个评价恐怕不是褒义的。

虹猫点点头,说:“不止是裂云剑主,还有他的兄长,爹爹说他们兄弟二人心比天高。”

他还记得爹爹说这话时叹了口气,一只手慢慢地捋着自己的胡须,然后对他说以后要做眼前事,要救眼前人,最后拍拍他的脑袋叫他练功去。

两人一时无言,只听得外头轻轻地风声和偶尔的蝉鸣,然一片寂静中却混进了不知谁的脚步声。二人警惕起来,手悄悄抚上身后的剑。

外面的脚步越来越清晰,来人的步调不紧不慢,听起来优哉游哉,然后脚步声停了,谷仓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。来人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,手里拿着扇子,腰上戴着佩剑,黑发束冠,面目倒是生得俊朗,一双桃花眼半垂,好一副翩翩公子样。

可谁家的公子会夜半三更无故造访?

男子环视一圈,然后慢悠悠地走向警惕的虹猫蓝兔二人。男子走近却先看了他们身后背着的宝剑,然后才打量起两人的面貌来,不等虹猫开口询问便笑着问道:“你们是这一辈的七剑?”

“正是,不知阁下所来为何?”

男子却不回答,反倒接着问:“这就你们两个人?”见两人不回答,眼神里满是戒备,男子接着说,“我名阿肆,不知令尊令慈可有提起过?”

虹猫蓝兔交换了一下眼神,同时摇头:“不曾听过。”

“那倒是可惜,”阿肆惋惜似的摇摇头,“不然你们倒是能死明白点!”他忽然旋扇朝蓝兔面门上划去,蓝兔一惊,向后弯腰仰面避开,同时抬脚上踢,正好踢在阿肆拿扇的手腕上。他的手被她踢歪了方向,却不见一丝抖动,仍是稳稳当当地握着扇子,甚至变了招式向下劈去。

长虹剑忽然横插进来,挡了阿肆这一招,剑刃与扇骨相碰竟是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嗡鸣。

钢骨扇!

虹猫握着剑柄向下使劲,剑刃上挑,把扇子硬生生挑开,然后转腕偏了剑刃,剑锋直直地往阿肆脸上扫去。阿肆握着扇子的那只手忽然下拉,旋开扇面,竟是挡住了长虹剑的剑锋。

扇面正好挡了阿肆半张脸,虹猫刚好可以看见他的眼睛,只见他眼里满是叫人发冷的笑意。阿肆忽然转腕,握着扇子横扫出去,虹猫旋身卸力,落到蓝兔身边。

阿肆自始至终都是只手握扇,另一只手泰然自若地背在身后,与二人片刻的交锋他居然只用了一只手!

“就这点本事?”阿肆收了折扇,转腕翻花,像是用扇子挽剑花。

虹猫护在蓝兔身前,面色凝重。

“阁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

阿肆闻言笑了,仿佛是听了个笑话:“意思?我可没什么意思,只是感叹时过境迁,七剑居然沦落为了孩童手里的玩具。”

阿肆抬起下巴,轻蔑地看着他们。虹猫伸手拦在蓝兔身前,带着她微微后退了几步,压低声音对她说:

“你回去通知其他人,但是别让他们都过来,照我们之前商量的做。”

“可是你怎么办?”

“我想办法拖住他一会儿,你快去快回。”

蓝兔攥紧了拳,犹豫了一下,应道:“好,但你不许有事。”

虹猫含糊地应了一声,起了剑式却不出招,只是提防着阿肆。蓝兔心一横,运起内力使了轻功,从窗户翻出去跃上屋顶,踏着屋瓦,蜻蜓点水般飞速离去。虹猫随时准备招架阿肆,可他却只是站在原地让蓝兔离开,不做任何阻拦。

“我也没打算去拦她,”阿肆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扇子,“不过我倒有兴趣和你玩玩,有句话叫什么来着?哦……父债子偿。”

阿肆笑里染上几分怨毒。

“这七剑里面,我觉得最不讨喜的就是你们长虹!”

他身形如同鬼魅而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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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忙着期末,回头一看发现咕了好久了(错了错了,知道错了),所以我又爬回来龟速更新了(因为没有存货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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